
當你在職場受傷又無處可氣:一場關於情緒、界線與勇氣的練習
嗨,今天想跟你分享一個很乾淨的故事。
這篇,其實是〈【專訪盈芳】曾在高壓中燃盡,她用自己的節奏,重新定義職涯韌性〉的番外篇。
原本我並沒有打算採訪她,但因為接下來要寫的這個事件,她讓我看見一種非常值得被記錄下來的勇氣。
只是,當我在寫下她的故事時,我才發現:其實我自己,也正在展現一種勇氣。
這不只是她的勇氣,也是我的。
是一段關於情緒的掙扎與自我對話的過程:工作中默默付出卻常被忽略的我、在努力中懷疑自己價值的我、無法責怪任何人卻仍感憤怒的我。
如果你也曾經經歷類似的卡關與委屈,歡迎你跟我一起,練習對自己誠實、對話,然後,慢慢走向和解與勇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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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職場努力被忽視,情緒無處安放
事情發生在去年年底,那時我一如往常地打了一份特休遞延的公告。根據勞基法,這是員工的基本權益,也是我每年都要處理的例行公事。只是這幾年,公司經歷不同掌權者的輪替,有時像是權力鬥爭,有時則純粹是情緒影響的結果。即便如此,我還是努力想把這件事做好。為了特休遞延能順利執行,我奔波了好久。
但結果呢?我的努力和員工的權利,還是被犧牲了。
就在這時,盈芳出現了。她堅持捍衛這項權益,毫不退讓,甚至緊抓著我最不想面對的核心人物,推動這件事完成。她的努力沒有白費,事情最後竟因她的堅持而完成了。
我氣炸了。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問號:「那我呢?我的努力算什麼?」
最糟的是,我竟然找不到可以怪罪的人。盈芳沒錯,公司也沒有明目張膽地故意打壓,只是每個人都在保護自己的立場。而我,就是那個沒有位置、也無法為自己發聲的人。
這份委屈堆積在心裡,難以釋懷。
如何面對讓你不舒服的同事關係?劃清界線的勇氣練習
然而,更令我抓狂的是,被我視為伯樂的戴蒙廠長竟然對我說:「盈芳的高EQ,簡直可以打趴你們樓上所有的人。」
那句話讓我一秒惱火。但是當下我只能裝作沒事。
那個事件之後,我刻意與她保持距離,僅維持公事上的良性溝通,卻再也不想與她像從前那般的互相鼓勵。心裡知道她沒有惡意,卻怎樣都跨不過去。可她沒有退,她還是用一種不打擾的方式,想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。用一些小小的善意、一些貼心的舉動,默默讓我知道:「我沒有敵意。」
我內心的情緒卻越來越亂。我開始覺得這樣不行,我得說清楚。
於是我寫了一封信給她。
信裡,我倘然地寫下我的情緒:「我真的很不爽。雖然我知道你沒有錯,但我就是不想面對妳,也不想面對這個讓我不舒服的情緒。從今以後,我只想當妳的同事,就好。」
這封信,是我保護自己的方式,是我在混亂中唯一能劃下界線的方式。
被誤會、不被理解之後,怎麼修復職場關係?從一次誠實對話開始
然而,在寫信的過程中,我也重新看見她的樣子:那個努力、積極、善良、勇敢的盈芳。這不正是我網站裡,一直在尋找的勇氣模樣嗎?所以,我也再打了一封邀請信,想邀請她接受我的專訪。
但我也「整」了她一下。我還是先發出了那封「只想當同事」的信。
沒想到,她的回覆卻讓我瞬間破防。她說:「你永遠是我在這間公司裡的一道光。我願意尊重你,也願意跟你只當同事。」她沒有為自己辯解,也沒有責怪,只有尊重和體諒。
果然沒看錯人。
於是我再寄出第二封信,說明我想邀請她受訪的原因。她說她簡直感動到快哭了。
訪談那天,我向她道了歉。我坦白告訴她:「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,可是我就是無法過那個坎,所以才這樣對待你。」然後她哭了。不是難過的那種,而是那種終於被理解、願意卸下心防的眼淚。
那一刻,我確信:眼前這個人,就是我心中一直記得的那個善良的盈芳。
老是被說太直接?學會在不迎合中,接納真實的自己
訪談結束時,她對我說了一句話:「我覺得妳很乾淨。」這句話像是一面鏡子,讓我正視了自己最近的懷疑與掙扎。
我一直是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人,我思考著這樣的自己是否該改變一下?我一直在懷疑我的文章風格,是否太直太快太衝?會不會讓人不舒服?太自我?
但她說「乾淨」,讓我明白:
我的直率不是攻擊,我只是定睛的一路往自己的目標衝。
我快速奔跑,不是為了超越別人,而是因為我想證明自己可以。
我說「自己很棒」,不是驕傲,而是因為我需要不斷給自己餵養正面的言語。
那一刻,我重新接納了自己。也謝謝她,用這句話,讓我和自己的風格和解。
我想,最讓人難受的,從來不是爭執本身,而是那些默默付出卻被忽視的時刻。
我不是沒勇氣吵架,而是連吵的立場都沒有。
那封信不是責怪,而是我誠實地說出:「我受傷了」,雖然我知道妳不是兇手。
但那種說不出口的受傷,就像卡在喉嚨的東西,不說難受,說了又怕太沉重。
直到她說出:「妳很乾淨。」我才意識到,原來有人看見我的出發點,是純粹的、善良的。那一刻,也讓我重新肯定了:堅持做一個願意坦誠的人,不是錯。
如果妳也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、是不是又太直接,傷了人……
那就問問自己:我的出發點是什麼?
因為當妳的出發點是真誠的,就算語氣不完美、選詞不圓滑,那份心意仍會被真正懂妳的人接住。